将军?
晏栖闻言微顿,这声音听着也不像魏驰啊。
其余别的什么将军,她也不认识。
只是不知他是哪一国的将军?
弈棋沉沉地注视着眼前之人,仔细地盯着他的眉眼审视着,倏地眸色微变。
正欲作揖行礼之时,那人已经越过他行至月欢身边坐下。
拿起弈棋插在土里的烤鱼,尝了一口。
“将军!”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紧张的看着他,这般疏忽,如何了得。
那人睨了眼他那帮属下,淡声道,“还不错。”
他又瞧着盯着他看的月欢,“你这属下不错,至少鱼烤的不错。”
晏栖点着头,“是不错,不过你吃的鱼是他的。”
“想吃鱼,让自己的属下给你烤。”
晏栖指着他手里的鱼,睨了眼站在她身侧老实巴交的弈棋。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怎么这会儿竟连烤鱼都被人抢了去?
那人看着月欢沉声笑了,“不过短短五年未见,欢儿连条鱼都舍不得给舅舅吃么?”
晏栖惊诧的看着下巴满是胡渣的男人,又睨了眼弈棋。
难怪他会放下戒备。
原来这人竟是月欢的亲舅舅慕容灵渊?
弈棋见公主看他,以为她仍是没认出眼前之人,靠近月欢低声道:“公主,此人乃是皇后娘娘的胞兄,您的亲舅舅慕容大将军。”
跟着慕容灵渊而来的那三十几人见状也齐刷刷地跪地行礼,“末将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方才还诧异将军为何会这般毫无防备的折道河岸。
原来此人竟是备受圣宠月欢公主!
慕容灵渊含笑地看着惊诧不已的月欢,晃悠着手里的烤鱼,“现在这鱼我能吃了吗?”
晏栖讪讪地看着慕容灵渊,“舅舅,您吃,不够再让弈棋去抓!”
想到他手底下那么多人,她侧眸看向弈棋,“弈棋,快,再去抓些鱼回来。”
“是!公主!”
弈棋领命而去,晏栖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那些人,连忙摆手,“都起来吧,这荒郊野岭的大家都随意些。”
“你们要吃鱼可不能麻烦公主近卫,自己下河捞去吧。”
慕容灵渊对着那群站起身的属下说道。
那群人脸上各个带着不拘小节的英气,撸起袖子就往河里走去。
三三两两的好不热闹。
晏栖正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容灵渊,他的问题就接踵而至。
慕容灵渊睨了眼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月欢,幽幽道:“说吧,欢儿为什么会在盐城?”
“身边还没有像样的随行部队,你身子不好,怎能如此胡来!”
他回京的时候就听皇后说,月欢带着那大周太子偷跑出了皇都。
到不曾想会在这小小的盐城郊外遇见。
“舅舅可别小瞧了弈棋,他可厉害了。”
“欢儿会出宫,当然是已经征得父皇和母后的同意。”
由于此话多少有些心虚,晏栖根本不敢看慕容灵渊的眼睛。
况且她也不知道月欢和慕容灵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相处之法,只能硬着头皮顺着他的话回答。
“哦?”
慕容灵渊剔着鱼刺,睨了眼月欢,“是吗?”
“我倒是不知你父皇和母后什么时候这般放心你的身子。”
这撒谎的淡定模样,要不是他知道真相,可不得被她骗过去。
他睨着月欢几近透明般白皙的脸颊,“大周那小子呢?他没随你一起?”
不待月欢回答,他又蹙眉反驳,“那小子其心有异,寻到这般机会,还不得跑咯?”
是吧?
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啊。
所有人包括她都以为江岐只要寻到机会,必定会回到大周。
她就差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快回去吧。
可他偏偏就是不走。
愁人。
昨日他俩捅破了窗户纸,他居然想把她也拐去大周。
这还了得?
就在晏栖思绪万千的时候,只听得慕容灵渊幽幽道:“再抓回来也挺费劲的。”
这嘀嘀咕咕的性子真的是大将军?
晏栖仔细端祥着慕容灵渊那张脸,与慕容灵谙有八分相似,不同的是慕容灵渊常年在边境,脸部线条更加刚毅,每一处五官都似精雕细琢打磨出来的。
有一种独属成年男人的沉稳与英气。
“你这脸色瞧着也不像是喝过药的模样,莫非大周那小子真跑了?”
晏栖睨了眼慕容灵渊,讪讪,“怎么会?”
慕容灵渊锐利的目光四顾环视,眸子微眯,“人呢,在哪儿?”
他方才站在对岸观察良久,发现坐着吃鱼的姑娘侧颜很像月欢。
直到月欢回头。
可自始自终他看到的也只有月欢和那烤鱼的侍卫。
再不见第三人。
“江岐他还在姑苏,我让他在哪等我。”
月欢胡诌的能力张口就来。
“姑苏?”
“你是真不怕你那解药跑了?”
慕容灵渊眉眼不赞成的微皱,被囚困的鸟,见了天日,还能回到笼子里吗?
晏栖神色复杂地睨了眼慕容灵渊,她巴不得江岐远走高飞。
否则她也不至于连夜从姑苏跑出来。
但面上还得卖乖,“舅舅别担心,江岐他跑不了。”
慕容灵渊狐疑地看着月欢,江岐那小子走不走另当别论,姑苏好歹是月氏的城池。
抓一个人还是容易的。
慕容灵渊并不知道江岐会武功的事实,在他的印象中,江岐依旧是那个十五岁脸带恨意的软弱少年。
“你让他在姑苏等你,你又要去哪?”
行装这般轻减。
“东极洲,寻皇兄。”
晏栖也没打算对慕容灵渊撒谎,到时候他若进了皇都,面圣之时提及她去了东极洲寻找月珏。
想来明帝和皇后会安心些。
东极洲?
她去东极洲寻月珏做甚?
据他所知,这几日月珏应该已经离开东极洲才是。
晏栖看着慕容灵渊沉思的模样,没做他想,她一直忘了问,“舅舅可是回皇都?”
这个时候不逢年,也不逢节。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盐城。
莫非是因为……
慕容灵渊瞥了眼月欢,“皇都已回,眼下返回边境。”
晏栖:“……”
那她方才的胡诌,没露馅吧?
慕容灵渊睨了眼心虚的月欢:
“你母后传信于我,家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这个家主自然是要回皇都处理的。”
“至少要挑选一个新的代家主才是。”
晏栖闻言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究其因果似乎都像是她放大了慕容虎等人的罪孽。
一下子死了家族代理人,害他千里奔袭,多多少少她都有些责任。
慕容灵渊何等的老辣,自然能看出月欢的不自在,他出言宽慰。
“这不怪你,他们借着慕容家的的势力,在皇都横行霸道,迟早要祸及整个慕容家。”
“你与太子有管教的权利,你母后的处罚也没错。”
“至于他们的惨死,就更是与你无关。”
晏栖闻言,眸子低垂,“舅舅……”
正在晏栖伤感之际,怎料慕容灵渊杀了个回马枪。
“所以,你是为什么离开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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