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看着罐头，咽了几下唾沫，摇头说道：rn “不了，中校！我吃过了。”rn “你找个地方坐，等我吃完早餐。”rn 见男孩还是紧张，李维打开罐头，自己吃起来。rn 男孩四下张望，不知道该坐哪儿。rn 这艘船上的船员给他一种阴冷感，还有这艘船本身，从上船开始，就不断有冷气从脚底板向上升。rn 唯有李维，给男孩的感觉像个活人。rn 李维切了两片面包，将罐头倒在一片面包上，另一片压住，当汉堡吃。rn 这回他没有往罐头里加料，只是用术法加热罐头。rn 就算如此，炖肉的香味还是让男孩不停咽口水。rn “咕噜~”rn 男孩肚子叫了一声，李维看过去，男孩满脸通红。rn “吃吧。”rn 李维直接扔给男孩一瓶罐头，没有给男孩拒绝的机会。rn 男孩手忙脚乱接住，看看李维，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罐头大口吃起来，一直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rn 李维估计是时候了，便问男孩：rn “还没问过你名字。”rn 男孩赶紧嚼两下，咽下嘴里的肉，说：rn “霍伊。报告李维中校，我叫霍伊！”rn “不错的名字。”李维看似无意地跟男孩聊天，“好吃不？”rn “很好吃，李维中校。”有美食诱惑，霍伊终于不那么紧张，小声问李维，“这些，是鱼肉吗？”rn “双戟鲨肉。”rn 李维随口答道，望向一旁的海面，没发现威廉的扞卫者号，便丝弦联系上艾尔茜，rn “威廉呢？”rn “审出点东西，找海盗去了。”rn 那小子不会栽海盗手上吧？rn 咬一口汉堡，望向海盗老巢所在，李维眉头微皱。rn 应该不会，上次应该消灭了海盗大半力量，首领都死了，剩下几个杂鱼对威廉来说不是问题。rn 霍伊看着罐头咽几下口水，又将罐头塞好收起来，向看过来的李维解释：rn “我想带回去给爷爷吃，他好久没吃鱼了。”rn 李维眉毛一挑，有几分惊奇地问：rn “你们买不到鱼？”rn 霍伊衣装整洁，形象比特鲁谢普通人好太多，可不像买不起鱼肉的样子。rn 特鲁谢可是海岛啊，按理说鱼肉属于最便宜、最常见的肉类，这孩子买不起？rn 霍伊点头道：rn “是的中校。您可能不知道，特鲁谢周围没有鱼，捕鱼要去很远的地方。我们只买得起猪肉之类。”rn 猪肉比鱼肉贵啊……rn 这个世界陆地牲畜的肉比鱼类贵太多，男孩的话，在李维看来，就像是“因为吃不起饭，只好吃肉羹”。rn 但李维又想起在酒馆遇到的一幕，那间酒馆也是只有牛羊，没有鱼肉。rn 特鲁谢岛的肉类价格，似乎跟其它岛屿相反啊。rn 是不是可以考虑下倒卖赚差价？rn 李维升起个念头，问：rn “特鲁谢的肉从哪买的？”rn “灰鼠帮。”男孩咬一口船员递过来的面包，就着水咽下，“他们有肉卖。”rn “他们肉从哪来的？”rn 最大问题在于，李维压根没在特鲁谢见到养殖场。rn 霍伊摇头说道：rn “不知道，反正就是有。想要肉的话，只能从他们那里买。哦，还有养蜂人行会，他们偶尔也会卖些肉，可能是从灰鼠帮手里抢的。他们一直不对付。”rn 灰鼠帮、养蜂人。rn 李维默默记下这两名字，见男孩吃好了，又塞给他几个罐头，rn “赫瑞玛纳叫你来做什么？”rn “哦，对。”说起正事，霍伊又绷直身体，“丝玛娜女士让我带您去见我爷爷……祖父，她说您有问题想请教祖父。”rn “带路。”rn 李维起身，示意男孩先走，在前头带路。rn 霍伊见只有李维动身，劝告说：rn “李维中校，您最好多带几个人去。灰鼠帮跟我爷爷关系不好，你要是光明正大去找他，灰鼠帮可能会为难您。”rn “那你还敢出来？”rn 霍伊胸膛一挺，骄傲地说：rn “爷爷很厉害的！灰鼠帮不敢惹爷爷，只敢搞些小动作，妨碍爷爷生意。”rn 李维向艾尔茜招招手，rn “艾尔茜，跟我走一趟。”rn 正在看风景的艾尔茜眉毛一抬，rn “不叫我看船了？”rn “我自有办法。”rn 李维自称有办法，艾尔茜也乐得下船玩，整天看海都看腻了。rn 取出风暴瓶，先是放出双桅快船，再将雨燕号装进去，完事儿。rn 这几手看得霍伊两眼发亮，艾尔茜点头赞赏道：rn “好东西。”rn 有风暴瓶，她也能下船到处逛了。rn 男孩好奇目光注视下，李维收起风暴瓶，rn “别看了霍伊，带路。”rn 霍伊一个激灵，立正喊到：rn “是的，李维中校！”rn 走过特鲁谢虫巢般的街道，两侧由船只搭建、拼凑起的房子遮住大部分阳光，空气阴冷潮湿，好像真的行走在地下。rn 房屋缝隙间，不时有人影闪过，他们外露皮肤上有灰白皲裂。rn 李维突然问：rn “霍伊，你听说过白船吗？”rn “报告李维中校，没有！”rn 这条阴暗街道，霍伊不知走过多少次，但他还是紧张。rn 丝弦一动，艾尔茜问道：rn “白船是啥玩意？”rn “仿造彗星号的东西，你听说过没？”rn “没听说彗星号能仿造。”rn 前方一间船屋，窗户里透出橘红色光芒，霍伊眼前一亮，松口气说道：rn “到了，李维中校，那儿就是爷爷的铁匠铺！”rn “到了？”rn 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有遇见袭击，本来李维都准备好打一架了。rn “爷爷！”rn 霍伊推开门。rn 回答他的是一个粗犷苍老的声音。rn “说多少次了，别叫我爷爷！你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rn 李维跟着霍伊走进门，热浪迎面袭来。rn 屋内各处摆放着他看不懂的古怪机械，还有扳手、螺丝刀等工具。rn 说是铁匠铺，不如说更像机械工坊之类。rn 艾尔茜嫌弃屋里太热，没有进去，站在门外。rn 屋内炉火烧得正旺，说话的老人形象高大，脑袋就有半个李维大小，赤裸上身肌肉横结，油光发亮。rn 更夸张的是老人生满老茧的半人大的拳头。rn 老人当着李维面，将一根烧红铁块放在锻造台上，手指用力一压，从铁块一端抹到另一端，铁块就成了薄薄一片，杂质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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