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处巷子。
几个姬姓伤兵正躲在角落里,他们已经落单了,在外一众赵氏精锐正在四处搜查补尾刀。
姬姓伤兵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一旦被抓住,就只有死路一条。
此等巷战。
对敌人宽容,就是对战友残忍。
根本不存在半分留下小命成为战俘的机会。
很快,赵氏精锐就进入了巷子。
只是好像搜寻得很急,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放弃了这条巷子。
姬姓伤兵也终于松了口气,没敢立刻行动,观察了许久,才寻了一个搜巡的漏洞,一路逃出了包围圈。
终于。
他们跟一小波姬姓队伍汇合,只要把伤治好,明日巷战便又是一条好汉。
却不曾想,才刚刚松了口气,就有漫天箭雨覆盖了过来。
一轮箭雨,院中姬姓将士死伤四成。
随后一队赵氏精锐闯入。
姬姓将士,就在惊恐的情绪之中,被他们斩了个干干净净。
“这……”
姬峒恍然,这一幕恰好与赵宁符纸上书写的军令相符。
此次姬姓联军的确都是精锐。
虽然有人统一指挥,但毕竟不是统一训练出来的,执行力比起赵氏的确要差上一截,尤其是碰到赵宁这种指挥官。
当然。
最让姬峒惊讶的,还是赵氏精锐的战力。
刚才交锋结束得极快,的确有姬姓士气低落的原因。
但姬峒能看得出来,赵氏将士的平均实力,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强。
就好像。
暝都没有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一般。
难怪姬姓联军会被赵氏压制得这么死。
可是他们怎么做到的!
难道他们真的有十万面琉璃镜?
等等!
姬峒瞳孔一缩。
之前的抢镜大战闹了个沸沸扬扬。
琉璃镜自然是占了最大的风头,但在此之前,这世上从来没有过琉璃镜这种东西!
之前没有人在意琉璃镜是从哪来的。
但现在。
姬峒却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黎国!
只能是黎国!
可这种稀罕物件,他们是怎么搞来这么多的?
“姬姓败了!”
虽然心中不愿,但他还是下了这个断言。
指挥本来就有差距,如果姬姓平均实力有想象中那么大,倒还有机会打一打,但预想中的优势已经变成了劣势,那便彻底不用打了。
一天,虽未定胜负。
但他清楚姬姓的底牌,基本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姬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赵宁,神情不再像那么轻松,不过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
果然!
事情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第一天,双方战损都无比惨烈,赵氏只是小占优势。
但第二天,双方的士气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差距。
第三天,姬姓士气低迷,指挥官失去了联军的信任,本就落于下风的执行力彻底崩盘,姬姓联军瞬间化作一盘散沙,如丛林的野兽一般被围猎堵杀。
从这一天。
战役就彻底结束了。
从惨无人道的巷战,变成了谁不会躲猫猫谁就要死的恐怖游戏。
这期间,姬姓做过唯一像样的反击,就是派出高手来刺杀赵宁,但都在曹公公手下无功而返,甚至干脆把尸体留在了这。
第四天。
赵氏改变了策略。
从杀人,转变成了诛心。
只要能把魏韩两家的将士绑出来,绑出来一个,就可以让两个人有活命的机会。
一开始还有人犹豫。
但从第一个韩家将士被绑出来之后,这个脆弱的联军就彻底崩溃了。因为赵氏优势越来越大,继续打下去只有可能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接下来的三天。
彻底陷入了背刺者的狂欢。
魏韩两家派来的精锐彻底无了,剩下其他各家约莫两万精锐成了战俘,
二十万级别的巷战。
以赵氏伤亡四万,姬姓联盟伤亡八万结束。
安邑城中。
一边欢呼狼嚎。
一边如丧考妣。
这结果让姬姓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呼!”
赵宁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连续几天的高强度指挥,她只觉得眼前发黑,隐隐有种精神崩溃的感觉。
但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随着一阵阵骚乱。
赵信带着手下,压着两个俘虏走上了城楼。
砰砰两脚,踢在了两人的腿弯上。
两人嘭得一声跪在了赵宁的面前。
赵信呲牙笑道:“殿下!魏家和韩家的头子带来了!”
“韩猷?”
“魏逊?”
赵宁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意有所指道:“这可都是我们大黎的栋梁啊!”
说是栋梁。
一点都没有夸大。
韩猷是韩赭的亲弟弟。
魏逊是魏桓的堂兄。
都是两家的嫡系,在朝堂上身居要职,乃是两家当之无愧的核心成员。
也是!
也难怪能被派来打这关键一仗。
魏逊冷哼一声:“既然已经沦为殿下的阶下囚,要杀要剐就随便吧,大可不必说一些讥讽之言!”
这些天。
他过得极其煎熬。
原本以为只用过来捡一座城。
到后面变成了攻城,运气好一些,攻城变成了巷战。
想着惨胜就惨胜吧,只要能把城攻下来就好。
结果谁曾想,这些赵氏精锐实力居然如此强悍。
指挥权崩塌以后,又经历了好几天的被抓就会死的大恐怖。
紧接着就是被盟友出卖的崩溃结局。
累了。
毁灭吧!
赵宁淡笑一声:“你自然会死,不过杀你的人却不是我。”
魏逊瞳孔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赵宁拍了拍手:“来人!把人带过来。”
“是!”
赵信的声音响起,很快就又带上来了一个年轻人,正是魏逊的儿子,魏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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