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明与警察着急忙慌地找人。
当天晚上接到了电话。
医院有个小孩,受了重伤,正在抢救,衣服模样都对得上。
小王(王亮)听到消息时,看着路有明的眼神不太对。
路有明察觉到,但是浮尘更重要。
一路上,路有明坐着派出所里的白色商务车跟着去医院。
前后左右都是警察。
去往医院,见到等在急诊病房的民警与男人。
男人罩了深蓝色工作服,衣服已经起球了。
路有明见到此人,上前就给了一拳。
“干嘛?干嘛?”
两边警察拉住路有明,手上钳制的力道很大。
“你是小孩家长?”市里的民警询问。
路有明从病床上浮尘苍白的小脸上挪开,“啊。”随即追问,“她怎么了?”
民警盯着路有明,反问,“怎么了?”
掀开浮尘的白色被罩,掀开衣服,“这些,是你打得?”
路有明盯着浮尘肚子上的青色发呆。
民警拿出照片,是浮尘身上的多次伤情报告,“这些是你打得?”
路有明皱着眉头。之前在神婆家里看,还不觉着。
农村里,小孩子打成这样的,很多。
民警再拿出X光照片,“肋骨骨折了。属于轻伤。”
属于刑事案件。
“你打得?”民警再问。
路有明抬头,“神,神婆。”
民警一愣,看向跟过来的小王等人。
小王也不是很清楚。
路有明解释,“浮尘最近有些不对。我觉着是丢魂了。带她去找神婆。神婆说她身上有鬼,必须要打疼了才出来。”
民警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皮子也不眨。半饷,才问,“你被骗了多少?”
“五百。”
小王追问,“哪个神婆?”
“隔壁村王婆。”
小王:“有人看到她打了吗?”
“一堆人。”
“你有什么证据?”
路有明低头,从身上摸出两个香包,“这是她给我的。绿的扔进柴里,红的泡水里。同一批柴,同一批水,让我给浮尘喝。说喝了就能好。”
民警接过香包闻了闻,“都是药材。一个安魂,一个补血。打完治疗。这神婆是卖药的吧。”
小王接茬,“她爸是个赤脚大夫,懂一些药材。”
民警说道,“你先筹钱,给小孩治疗。但不能带走。”
“为什么?”路有明终于问了。
之前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小王他们有意无意的包围。他还当他们是知道自己有前科,有所嫌隙。
刚才直接的钳制,也有点针对的意思。
现在听到这话,终于确认了。
民警说,“因为怀疑你虐待小孩。现在你的嫌疑没洗清,不能让你带走她。你先去准备钱吧。”
路有明一股气哽在喉咙。
但也无可奈何。
治疗费三百五,但是住院费要交三百块押金,后面不知道还要多少。
刚拿出五百。
路有明手头没有那么多。存的一点也只有两千,不知道够不够。
摸出手机,给崔航星打电话。
崔航星听闻浮尘被神婆打到进医院,现在需要医药费,打车过来。
路有明在医院门口接到缓慢走路的崔航星。
崔航星皱着眉,指着路有明骂,“你,你,你,说你什么好?你平时那么精明一人,怎么还会想到带人去看神婆?”
他撑着路有明的肩膀走路,低声训斥,“我看,你是心里有鬼,才疑神疑鬼。”
路有明不语,面无表情带着人进大厅。
路有明交得钱,陪着人去看片子。
交完钱,浮尘被迅速转到住院部。
住院病房里,浮尘醒来。
“好些吗?”路有明伸手去摸。
浮尘手立即抬起,做格挡动作,保护自己。
路有明一愣,伸出的手停在空中。
他再伸手。
“啪。”直接被浮尘打开了。
一边的崔航星指责,“看,被嫌弃了吧。叫你让别人打她!她现在不认识你了。”
崔航星上前,慢慢靠近。
浮尘偏头,眼睛死死盯着,并不意外。
“没事,没事。干爹不打你。打他。”崔航星推了一下路有明。
路有明晃荡着,不走。
浮尘又偏头,盯着路有明,眼里的敌意与防备赤裸裸。
路有明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搅动着难受,退后两步,让出了安全距离。
崔航星笑,“你看坏爸爸走了。干爹陪你好不好?”
崔航星伸手。
浮尘还是下意识挡了一下。但是崔航星没有停,大手放在浮尘额头,轻轻揉揉脑袋,“乖。没人打你了。很安全。”
浮尘眼睛上下动了动,盯着路有明,默默放下了手。
崔航星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左手心,右手揉着脸,附身,抱住浮尘,“抱抱。我们浮尘受委屈了。”
“哼嗯……”浮尘忽然哭起来,哭得十分大声。瘪着嘴嘟囔着,看向崔航星。
崔航星立即抱住浮尘,拥在怀里,轻轻哄着,“别怕。我们叫了警察叔叔。谁敢打你,就把他抓起来。”
怕伤到骨头,崔航星俯身抱着浮尘。
“呜呜……”浮尘一直在哭。
她很少哭。
至少路有明知道得,就是浮尘很好带,不会哭,能一岁就一个人睡觉,被打了会还手,不吃亏。
可现在,浮尘哭得模样,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
他迷茫着看着崔航星耐心地哄浮尘,抱着她,直到半个小时,浮尘哭累了,睡着。手还搭在路有明肩膀。
这种比对,仿佛一把刀扎在胸口。
难受。
难堪。
崔航星起身,身子骨“噼啪”作响,走到路有明身边,拍拍他的手臂,示意出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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