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闯祸了。
当女皇在山坳处建了一座一模一样的玉生烟,点上红辣,贴着喜烛,邀请着浮尘带着阿莽过去玩耍时。
一个人在冬季孤寂,想要玩耍的浮尘鬼迷心窍,答应了。
她从玉生烟里咬着阿莽的尾巴,一点一点拖着阿莽沉睡的蛇身进入贴着“喜”字的玉生烟实体。
那晚,一堆人陪着浮尘喝酒。
他们喝一般的人间美酒,而浮尘喝着最好的琼浆玉液,跟着他们划拳。
她当然知道有诈。
她想看看这个女人能弄出什么动静来。
潜意识里,阿莽太强大,浮尘不觉得他会有任何事。
当她大醉一个月,打了一个月的呼噜,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新的玉生烟的主卧里燃起了“黄粱梦”的沉香,再看女皇同样沉睡的姿态,抱着大蛇,一身红衣娇艳似火,心里咯噔一下。
惹祸了。
黄粱梦可入梦入幻。
玉生烟是白泽的幻境,在那里,阿莽不会受到幻境的攻击,别人找不到他,更无法入他的梦。
但在这个新的实体玉生烟里,阿莽不仅入梦,可能已经与女皇神交。
哦吼。
小蛇暂时还没戏。
可那还远吗?
浮尘僵硬地回头,去水涧里打包包裹,悄悄离开。
“浮尘你有病啊!又要带我去哪里?你坑我坑得还不惨吗?老子遇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包裹里,有东西窜动。
小鲤鱼声嘶力竭,活像个糟老头子要断气了,拼命嘶吼。
浮尘还在尬笑中:若是阿莽知道自己被强了,肯定打死我。
阿莽的打人功夫,恢复记忆的浮尘不想再领会。
蛇身撞击,蛇尾帅人,蛇嘴一口咬下吞入腹中。
腹中的挤压更难受。
还有那个气味,一点不像他身上平日里的干爽清冽,而是恶心的味道。
脑海里甚至想着:反正任务完成了,还是走吧。留下就要挨打!
要挨打!
浮尘逃下云山,一路躲着人。
白泽的势力如日中天,随便一个路人都将成为提供浮尘位置的线人。
不敢去往大城市,只能在小地方流窜着。
整个冬天,浮尘背着鲤鱼走南闯北,心里想着,这会,阿莽的梦里不会子孙满堂了吧。
那她的屁股也有“花开富贵”了。
浮尘不敢回去。
平时躲在深山里修炼。
馋人家烟火了,就带着小鲤鱼杂耍卖钱。
面前只一个小水盆,里面放着小鲤鱼。
上方搭三个火圈。
也不吆喝,也不招呼,更不命令。
只是盯着鱼。
小鲤鱼用只有浮尘听得见的妖语叫骂:“浮尘我恨你!”
一边利落地跳着火圈。
“浮尘我恨你。”
鲤鱼穿过第二个火圈,又落回水桶里。
浮尘默不作声地支起小板子,在上面写着三个数字,“一加一等于多少?”
鲤鱼高高跃起,叫骂着,“我恨死你了!”
鱼头利落地撞击着数字“二”。
“三加二?”浮尘无动于衷,冷漠地报着数字。
“你怎么那么贱?”鱼头准确撞击数字“五”。
观看的人丢着三五铜钱,丢在水盆里,咋在鲤鱼身上。
“哎哎,能不能有点准头。都扔我身上了。”鲤鱼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
浮尘去捡水盆里的钱,抓起鲤鱼往包袱里一塞,什么也不收拾,直奔酒楼。
手里的钱全部换做吃食。
嘴里啃着鸡腿,骨头随手丢给小鲤鱼。
“哎哎,给我一块。一块。”
丢下的鸡骨头,鲤鱼在地上蹦跶着,张嘴就咬,啃着剩下的肉沫子。
叫骂着,“你可真没良心,就给我吃这个。你等着。你等着。”
啃食的鱼嘴从未停下,吃得很香。
有时杂耍也会更换主题。
小鲤鱼看到有钱却不好看的主,直接变成人形,抱着浮尘大腿,“姐姐姐姐别打我。我饿。你那么好看,摘下人皮面具就是个大美人。随便找个人嫁了,就够我吃一辈子。”
原本对小孩没兴趣的地主老爷,听到是个变形易容的美人,立马将目光看了过去。
那种黏在身上像癞蛤蟆爬身上的感觉。
浮尘僵笑着,拿起一边的三个火圈去打人。
小鲤鱼飞跑。
浮尘套鱼一般,抓着火圈去圈鱼。
套住了。
鱼跃起飞过。
二人距离拉近一些。
火圈再套。
撞到鱼孩子头。
小鲤鱼嗷嗷叫。
距离再拉近。
第三个火圈飞出去,火圈撞击鱼身。
鲤鱼栽倒在地,眼见浮尘要扑来了,慌忙张开翅膀飞起来。
浮尘眯着眼睛看着翅膀,原来会飞啊。
后腿猛然一跃,抓着鲤鱼翅膀提溜着,往包袱里一塞,蒙头打!
她抓鸟吃鸟不知道多少回了,还怕个带翅膀的?
身份暴露,只能换地方呆着。
浮尘呆着鲤鱼离开,下次杂耍,什么也不干。就让鲤鱼展开翅膀展示自己,就可以换钱。
鲤鱼咬着鱼唇,自觉屈辱。
奈何打不过人家。一直想着什么人来收拾她。
他的愿望成真了。
冬天一过,阿莽就赶了过来,面无表情盯着浮尘,吐出两字,“回家!”
浮尘仔细查看阿莽表情,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淡,深邃的面容看不出任何。
这家伙连微表情都没有。
能看出情绪的点在尾巴。
但现在不是真身。
浮尘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下意识步子往后退。
阿莽低头盯着浮尘,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红衣女人陪他喝了一整个梦的酒,愣是女人自己喝醉了。
阿莽自己在雪地里喝着酒,有些冷,有些孤独,想着浮尘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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