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莽一出现，老鼠们迅速躲入洞中，消失在视野中。只有愚蠢的小猫咪还在草丛里喵喵叫。
阿莽俯身拎起猫咪。
“喵。”奶猫喵叫一声。
柔软的声音像只宠物，根本不像是森林里应该出现的生物。
可这样的软弱生物，居然还有灵气，是只妖。
天生为妖，这是多少由懵懂无知的生物拼得机缘，才转变成妖的羡慕嫉妒。
那份机缘，万里无一。
若非自己当初畜生的自己凭借着兽性的敏锐，在两仙人打斗现场执意停留。
那场大战，十几座山被毁。
它立在山坡上观看打斗，感受着法力的波动。
那时的它，感受到世界的不一样。
仙人离去后，他在打斗现场感受着那股力量波动。天长地久，才有了一丝灵气。
又经过了千百年，才修炼出人形。
不管何时，它都感觉庆幸。机缘错过就不再有。它一辈子都只是一条奔走于猎杀与被猎杀的蛇。
阿莽看着眼睛还没睁开的奶猫，“蠢货。”
也许，我也是你的一场机缘。
幸运的蠢货。
阿莽去找刚下崽的野猪。
刚入夏，这个时候山里也只有野猪还有哺乳期。
老虎、狼、鹿都在春天就交配繁殖，少数在春末。
野猪的繁殖期在春天与秋初。
傍晚了，森林里已经入夜了。此时正是野猪的活动时间。
哪里有大的响动，哪里就是野猪群的活动地点。
阿莽带着奶猫站在山坡上，看着下方吃食的野猪，寻找身边带崽的母猪。
将母猪用法力定住，丢小猫咪过去。
“哼哼。”母猪哼哼叫，吸引着百米外的野猪群。
“喵。”小猫的声音尖细，似乎很恐惧。
小猫落地，一动不动。最开始的勇猛劲不知道哪里去了。
“蠢货。”阿莽用脚踢着猫。
奶猫被脚尖一下一下拱到母猪奶口，猫毛随着拱动舞动。
奶口流出一点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奶猫伸出一点脖子。
“哼哼”，一声猪哼，又让小猫吓退了身子。
看来，小猫被老鼠欺负怕了。
阿莽眼睛眯起，自己踢猫，猫战斗力十足。
现在自己喂猫，猫又缩着脖子不敢动。
他脚放在猫透上，轻轻压下去。猫头怼在奶口上，张嘴就可以喝。
“喵。”猫咪喵喵叫。
嘴巴都张开了，它就是不喝。
嘿！
“你个二货，蠢死得了。”阿莽抬脚踢过去。
小猫脑袋撞到猪肚上，又跌了回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莽盯着小猫。
小猫侧躺在地上，小肚皮微微起伏着，好半饷，才抬起脑袋，缓缓站起身子。
“喵。”小猫摇晃着身子，一步一步走着，向着阿莽而来。
阿莽低头盯着。
见到小猫摇晃着腿肚子，走到阿莽脚下，伸出猫头，小猫脸上的白毛蹭到脚上。张嘴，又是咬鞋子。
阿莽气消了。
蠢货蠢到了家。
吃奶不会吃，吃到自己鞋子上。
“喵。”小猫的声音婉转柔软。
阿莽抓起小猫，小猫以后脖颈子为中心转着半圈。
闭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黑线。似乎还没有打开过。
“蠢货。”阿莽用法力挤压着奶口，奶水连成一条线，在手指上打个弯，转入小猫嘴里。
小猫张嘴，这次顺顺当当喝下去了。
阿莽暗翻白眼，解决完吃食，带着猫去往山顶。
云山的山顶，有一处伸展出去的小平台，由巨石组成，十分平坦。
地方不大，不过六七寸。
阿莽拂开一处白云，让月光照射过来。
将小猫丢到一边，阿莽变出蛇形。
碗口大的黑蛇盘成一团，头部悬空在地，腹部擦着地面蜿蜒而行，移动到月光照射下的岩石上。伸展的尾巴在道口。
小猫被丢在道口，自觉地靠近蛇尾，揣着手手蹲着身子打呼噜。
蛇尾左右伸展，动作优美自然。
旁边的小猫被甩飞一米，跌撞在小树树干上。
“喵！”尖锐的猫叫声响起。
黑色蛇头回头，看着旁边的小猫，幽深的竖瞳流露出清淡的目光，似是鄙夷。
“喵。”小猫继续叫唤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蛇身小半截挺立着，对着月亮。尾巴微微甩动，小猫咪被轻柔地放在旁边。
尾巴尖非常细，卷成一圈圈，随即又扇开。
小猫咪蹲在蛇尾旁边，对着自己的腹部小心翼翼舔舌头，又扭头想舔背部的伤口。
可惜小毛头太小，舌头太短，够不着。
它努力去试，尝试……
白泽远远站在后方，看着一蛇一猫相处……
第二天清晨。
小猫咪怕冷，窝在蛇尾圈成的圆圈里睡觉，发出轻微的鼾声。
蛇身转换着方向，看着初生的太阳。
云山破开的小口，漏出一缕橙黄色的光芒。
这里有着唯一的一棵白杨，因为这里是云山山脉唯一能每天照射到阳光的地方。
黑蛇修炼了一晚，此时是一天的最后时刻。
当太阳高高升起，破云穿过的阳光带来一丝暑气时，云山上方的云层再次覆盖。
黑蛇爬上旁边的千年松树，整个身躯或盘或挂，上半身最上方一寸靠在高高的树枝上。
一动不动，睡着觉。
小猫咪察觉到没有黑蛇，小鼻子闻着气息，竟也跟了过来。
猫头撞到树后，小猫身体努力向上拱。
树上的黑蛇闭上了眼，并无所动。
小猫挣扎无力，干脆挨着大树继续睡觉。
身体随着呼噜声一上一下。
上午，小猫很早就睡醒。
它的眼睛还未睁开，闭着眼睛也能到处乱动。
撞到了树，就往旁边挪一挪，继续向前。
一堆苔草瘙痒着鼻子。
小猫全身一颤，猫头用力点头，打着喷嚏，声音太小，几近无声。
小猫向前，失身，掉了下去。
“喵！”
“喵！”
急促的猫叫声吵醒睡着的阿莽。
黑蛇睁开眼睛，看着悬崖边，被小树枝拦住的小猫。
小猫身体伤口划到了小树枝，疼得“喵喵”叫唤。丝毫不知道自己离粉身碎骨有多远。
黑蛇尾巴转动着，从松树上盘下来，垂在小猫附近，将小猫卷起来，放在树旁。
“你看起来，像只猫妈妈。”白泽出现，笑着调侃。
黑蛇眼睛都不多看一眼，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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