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被气笑了。
看来还是他低估了所谓的「虚假空间」。
为了使当事人深陷其中, 完全相信这些虚假的记忆,它甚至连补全设定都做得十分到位。
三人彻底不走了。
开始面对面进行battle,针对这一话题进行辩论、论证。
【开庭, 肃穆】
【被告人】:有栖深夏
【原告】(?):中原中也
【检察官】:太宰治
【法官】:竟然没有。
很是荒诞。
“中也,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现在是在交往没错吧?”有栖深夏扬眉问道。
她明眸善睐, 顾盼生辉,最重要的是——
此时此刻,那双眼里全是毫无作伪的爱恋之情。
从虚假里找出真实, 听起来真是格外讽刺。
但是又叫人无从抗拒。
诚然,最开始的时候中原中也是因为「花吐症」对有栖深夏一见钟情。
之后一个月, 「花吐症」顺利被解除。
可是, 这一个月的记忆却足够没有什么感情经历的赭发少年铭记许久。
那些辗转难安、缠绵悱恻、夜不能寐的时光并没有随着「花吐症」的解除就此消弭掉,变成从不存在的事物。
它确确实实的存在过,发生过。
既浪漫又苦涩。
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呢。
其实很复杂。
有可能是因为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也有可能是喜欢着「喜欢那个人的自己」,这大概是一种另类的自我满足。
抑或是单纯的留恋「恋爱、暗恋」时的那种感觉。
刚在港黑里接触有栖深夏的中原中也还不能确定他对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观感, 有多么复杂。
但是随着不断的人际交往, 一起玩网游、过生日等一系列事件, 那些复杂的理由似乎渐渐变得简单明朗起来。
红叶姐说得大概是对的, 有栖深夏即使没有「花吐症」这样的异能力,依然会是一个让无数人喜爱的女孩子。
太宰治那条青花鱼当初说得或许也并没有错,这就是被普罗大众所喜爱的万人迷类型。
中原中也想,他大概也是那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吧。
爱恋虽是高贵却也卑贱。
当某一天他参加婚礼,看到新娘拥吻新郎时——
他瞬间就想到了有栖深夏的第二个异能力。
一个月后再度见到对方的他.......
脑海里开始凭空出现无数画面,虽快, 但却又可以让他深刻理解, 仿佛真正的身临其境般。
类似于意大利佛伦罗萨的大教堂空无一人。
他似乎在那里已经等待许久。
就在他即将放弃离开时, 教堂的门被猝不及防地打开,他的梦中女孩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他,对他做出了无比亲密的事情。
在神圣的教堂里。
既纯真又罪恶。
这实在是很高明。
*黑手党起源于意大利,意大利则是天主教国家。按照天主教的习俗,婴儿出生时父母会为其安排洗礼时的父母,又称作教父教母。
而有许多人为了得到庇护,会让自己的小孩认黑手党作为其教父教母。
于是,便有了黑手党教父一词。
黑手党与教堂总归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中原中也就是地地道道的黑手党。
巨大的财富背后,往往隐藏着极致的罪恶。
中原中也姑且算作黑手党里的好人,但也只是黑手党里的。他下不了地狱,但恐怕也上不了天堂。
他对教堂这种地方天生有着一种模糊的憧憬。
而在教堂等待着梦中女孩,意味着有所期待。
——当那份期待值被拔高至顶点,却面临着失望时。
——当你终于忍不住想要放弃,却突然峰回路转时。
这种时刻的得偿所愿造就了高昂的情绪价值,爱意瞬间被哄抬至顶点。
happy end。
世人皆向往属于自己的happy end。
爱色与情感并驾齐驱,让少年人第一次初尝情|欲滋味。
中原中也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脑海里的那些画面,第一次主动将手放在某个地方。
他低声叫着那个女孩的名字,然后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啊,逊毙了。」
「太糟糕了啊,我。各种意义上的。」
他收拾一地狼藉,有点唾弃自己。
有这样旖旎的开始,注定中原中也无法将有栖深夏只当作一个普通的同事来对待。
所以,眼下这种诡异的情况,面对着对方闪闪发光充满信任的双眼,中原中也发现他竟然无法说出自己所认为的真相。
「我们并没有在交往。」
完全无法说出口这种否定拒绝的话语。
太宰治看着事态的发展,不禁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这实在是很可笑。
【原告】只因一句话便缴械投降、倒戈相向,瞬间投入进【被告】的虚假温柔乡里。
这种情况本质上有没有【检察官】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吧。
但是。
他偏偏不。
“中也,想不到你是这种趁人之危之人哦——?”
“...什么啊?!”
“那你怎么还不反驳你们没有在交往。”
“..........”
中原中也的支支吾吾有栖深夏当然看在眼里。
她可以看出对方纠结的姿态,也同样能看到对方眼里深藏的爱恋。
有栖深夏的声音充满着怜爱,“看来中也即使被篡改了记忆,也依然暗恋着我呢。”
太宰治冷笑。
你倒是很自信。
“......哈?!被篡改记忆?!我???”
中原中也小朋友,则是脑袋上瞬间多了许多小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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