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女子都祈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真的能如愿的有几人?
连京中稍富贵些的人家都是一妻多妾,更何况皇帝。
自来当皇帝的哪个不是三宫六院,怎么可能到皇帝这里就破了例?
想到这里,太后就不太看好。
皇帝的身份摆在那儿,即便皇帝无意,亦会有女子前仆后继而来,皇帝能拒绝得了一次,能次次都拒绝?
可她见染染现如今正在感情头上,有些话她就咽下暂且不提。
她当然希望染染好,但人总得做两手准备,以备不时之需,若是真有那一天,她只祈盼着染染不要太伤心。
*
日子一天天过去,宇文宸虽然不在宫中,但会差人送来东西。
有的时候是珠钗,有的时候是泥娃娃,还送过河边的鹅卵石,像是走到一处,就将新奇的小玩意收纳了送过来,让她开心。
于是,原本略显无聊的日子,也因为‘惊喜’而变得有趣起来。
为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戚染染也写信过去。
一来二去,虽然两人见不到面,但联系从未间断过。
直到即将的回宫的前一周,宇文宸的消息慢慢少了。
她写过几次信,均无回信。
她以为是宇文宸在忙,只得先把心思放下,用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可不知为何,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那种感觉一直滞在胸口,怎么也散不去。
本以为是日子眼见着一天热过一天,她是因天气闷得心情烦闷,而直到宇文宸回宫她才得知了症结所在。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戚染染在得知宇文宸记忆受损时心中产生的担忧,在这一日应验了。
宇文宸回宫那日,戚染染早早就去了宫门口迎接。
然而,她见到的不止宇文宸。
宇文宸身边有一个女子,女扮男装的形象,却很难不注意到她的存在。
宇文宸见了戚染染,视线隔空对望,并未言语。
戚染染将目光转向了在他身旁的女子,微笑,“这位不知该如何称呼?”
李公公多有颜色啊,赶紧站出来做介绍,“这位是姜大夫,皇上在巡游时遇上的。”
姜大夫在这时配合出声,“在下姜离。”
她颔首示意,语言简单,却不失孤傲清高。
彩月很不满对方的态度,“在皇后娘娘面前,你该自称奴婢。”
姜离不卑不亢地回怼,“我既非奴亦被婢,为何要自称奴婢?”
彩月:“你——”
姜离神色淡淡,“在下是奉命为皇上看病,若姑娘有异议,皇上也在,不妨去皇上面前分辨一二。”
彩月被气的眼睛瞪圆。
戚染染在姜离的话后,视线看向宇文宸的方向。
的确,她现在想听他怎样说。
宇文宸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看过来一眼,只说,“皇后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戚染染:“……”
她说过,她并不喜欢他称呼她为‘皇后’,因为,皇后的称呼太过官方。
她说,她喜欢他在私下里唤她染染,他也是这样做的。
可是,出宫了一趟,再回来时,他却变了。
明明近在咫尺,可他看她的眼神那样远。
远比他睁开眼看她的第一眼还要陌生。
戚染染脸上撑起了一抹得体的笑容,“自然。”
在她的话音落后,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宇文宸收回视线,不再看她,“朕还有政务要处理,皇后先回宫罢。”
“好。”
说完,戚染染便带着彩月,头也不回的回了长乐宫。
宇文宸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拧了拧眉。
他的脑海中有一道声音提醒他应该追过去,可却又另一道声音传传出来,让他不要靠近,不能追过去。
戚染染承认自己心里是带情绪的。
因为宇文宸的态度。
她本来是存了许多话想要对他说,她心心念念地等着,可他的反应,他的态度,就像一盆冰水浇在了她的头上,将她的热情扑得一点火星都冒不出来。
彩月劝着,“娘娘,晚膳您还是应该吃一些,您不饿,小皇子也该饿了。”
戚染染吃不下,吩咐,“你去看看,若是李公公无事,请他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公公抱着拂尘跑来了,“参见皇后娘娘。”
戚染染赶紧叫起,让人坐下,顺便让宫人将茶奉上。
李公公受宠若惊,“娘娘,您有事儿吩咐奴才就成,这可就折煞奴才了。”
戚染染笑着问起,“想来找李公公来时,你应该能想到,我想问问关于那位姜大夫。”
“那位姜大夫,可真是为神医妙手,皇上巡游时路过一处镇子,那里生病的人都是靠她救治,听闻她还善解疑难杂症,皇上听闻她的名声,本想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有效果。”
戚染染:“她能解皇上的失忆症?”
李公公知道她在意什么,仔仔细细地说了姜离的情况,
“娘娘放心,姜大夫的脾气是古怪了些,但医术的的确确高明,先前她在村子里,若她心情好,无论病患是何身份都会诊治,否则,即便给百金也难请动她一步,
姜大夫与皇上自相识以来,都是以礼相待,姜大夫只是为皇上诊治,并未有任何逾矩,相信皇上不日就能恢复记忆,与娘娘和好如初。”
戚染染:“如此,那就多谢李公公吉言了。”
在李公公走后,彩月说起,“您是觉得姜大夫有古怪?”
戚染染:“不奇怪吗?”
扁舟子是药王谷的传人,他自认医术独步天下,连扁舟子都难解的失忆,宇文宸只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就遇上了神医,世上真的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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