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下属怀亚、罗尔夫,到星湖卫队里的D.D和哥洛佛,再到新晋加入队伍的米兰达和保罗……不再有交头接耳,不再有八卦编排,不再有自以为是的小动作。
而他目光到处,卫士们无不尽皆低头,莫敢直视。
下一秒,托莱多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上前。
“殿下,您有何吩咐?说,说完什么?”
等等,他在……害怕?
【当堂堂大公爵威风凛凛站到你面前的一刻,你知道你是啥感觉不……哈,他眨眨眼皮,你心脏都要吓崩咯,他咧嘴笑笑,你两腿都打颤啊……嘿,谁能说,谁敢说这他妈的不是真心诚意?】
泰尔斯看着对方的样子,再看看其他人的神态,突觉索然无味。
当然,托莱多传令官在害怕——心底里的声音对他说道。
别忘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带来难以预估的影响。
上者冷面以对,下者则如履薄冰。
这就是权力的高墙。
泰尔斯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让星湖卫队更加紧张。
见泰尔斯一言不发,托莱多明白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
“非常抱歉,殿下,马略斯长官不在,是我管束不严……”
“刚刚是谁在交头接耳?”
雨果掌旗官直接打断他,表情玩味地转向队伍:
“虽然听不真切,但是,自己站出来吧?少遭点罪?”
那一秒,星湖卫队人人变色。
前排的D.D目光闪烁,略带恐慌,怀亚则一脸惊讶。
米兰达皱起眉头,哥洛佛依旧表情僵硬。
可泰尔斯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注意着每一个的神态。
但也许,也许害怕是好事?
这将逼他们上紧发条。
也许自己以前太软弱了,也许马略斯平素太放肆了,也许这才是他们之间正常的相处方式。
因为你知道,总有一天,他们将迎来更残酷的考验——心里的声音小小地补充道。
是这样吗?
泰尔默默地看着他们,突然有种错觉:
这不是空明宫,而是巴拉德室,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注意着黑暗阴影中,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泰尔斯望着远方,只觉得那种窒息感越发真实。
仅次于口袋里的那枚骨戒。
几秒后,他长叹一口气。
“怀亚。”
怀亚神情一变,但他最终还是在他人的同情眼神中,视死如归地站出来:
“我的错,殿下,刚刚是我多嘴——”
“我的那把剑,你还背着吗?”泰尔斯直接打断他。
怀亚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慌忙取下背后的剑带,恭谨地将一柄宝剑奉给泰尔斯。
泰尔斯一言不发地接过警示者,抽出一截剑刃。
名贵的古帝国剑寒光依旧,将剑柄上的黑色宝石映衬得愈发神秘庄严。
只是剑柄底下的“F”依旧刺目,格格不入。
“各位,我不想对你们撒谎,也不想掩盖我的担忧,”泰尔斯将剑刃一把推回剑鞘,却没有把它还给怀亚,“从现在开始,翡翠城的局势岌岌可危。”
“岌岌可危?”怀亚瞪大眼睛。
泰尔斯点点头,他试了试剑的重量,估量着平素佩带的话,要配上什么款式的武装背带。
“值此关键时刻,我需要你们做好准备,尤其是马略斯队长不在的时候,”他沉声道,“一切准备。”
卫士们发出小小骚动,人人面面相觑。
托莱多忍不住道:“但是殿下,我们昨天不是才刚解决了……那个杀手?”
“正因如此,”泰尔斯表情不变,“我们加剧了事态,恶化了局势。”
更把所有人逼到了墙角,逼到终局。
“我们会面对什么?”在窃窃私语中,雨果掌旗官冷冷开口。
泰尔斯看了这位平素不常打交道的“鬼魂”掌旗官一眼。
但马略斯选他和托莱多作为副手,是有原因的吧?
“面对什么?绑架?囚禁?刺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泰尔斯每说一个词,托莱多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包括可能的暴动、兵变、民乱,甚至,宫廷政变?”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所有人一惊。
“那个,比您……闯宫那次还糟?”右手还包着绷带的涅希小心翼翼地问。
泰尔斯看了年轻的先锋官一眼,后者立刻低头。
“如果是呢?”
那一刻,卫队众人表情难看。
泰尔斯环顾众人:怀亚忧心忡忡,罗尔夫面露不屑,D.D死命眨眼,哥洛佛神情不变,米兰达目光冷酷,保罗则低头不语……
至于还在病榻上的马略斯……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这里的人,有多少会跟着他赴汤蹈火?
他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气氛降到冰点。
几秒后,泰尔斯扑哧一声笑了。
“开玩笑罢了!”
众人略略松了一口气,但泰尔斯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笑容凝固:
“再怎么说,闯空明宫也不会比闯复兴宫难吧?”
就在此时,前方探路的摩根突然高声示警:
“卫队警戒!我们有伴儿了!”
下一秒,卫队众人齐齐色变,所有人本能地站位布阵,将泰尔斯牢牢护住。
只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们还在空明宫里吧?”被库斯塔拦在身后的泰尔斯急急询问。
难道他一语成谶,真有比闯宫更糟的事儿?
“先锋翼的侦骑和哨探有严格章程,殿下,”雨果阴冷地道,死死盯着前方通往祖先岩的转角,“他们不会因为路上蹦出一只蟑螂就发声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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