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活下去!”
“在你们这些男人的手里!”
她泪眼朦胧地呸了一声:
“用‘粗暴’来威胁我?少来了!这世上对我粗暴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你一个!”
贝利西亚喘息加粗,泪如雨下。
倔强的她不得不抬起袖子掩盖擦拭眼泪,但效果不好,很快便湿掉一大片衣物。
拉斐尔深深地叹息。
他望着手里的文件,不知如何继续。
审讯室一时只剩下女人的啜泣喘息。
玻璃的另一边,泰尔斯心情复杂,倒是旁边的黑先知饶有兴趣,悄声道:
“很好,我喜欢这姑娘。”
莫拉特低下头,对膝头的恶魔藤蔓轻声道:
“告诉拉斐尔,就是她了。”
他轮椅上的黑脉藤蔓涌动着应和。
审讯室里,贝利西亚的哭泣似乎没有停息的意思。
倒是拉斐尔感觉到了什么,向玻璃侧目。
这隔着藤蔓的一来一回,虽然之前见过,却依旧看得泰尔斯一阵不适。
拉斐尔深呼一口气,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女人起初一怔,随后才在对方的示意下,试探着接过手帕。
“谢,谢谢,”
妆容失色,满目通红的她用手帕擦拭着泪水,怯生生地望了一眼拉斐尔,羞愧难当。
“我……我不想哭的,只是……对不起。”
拉斐尔再度叹息,表情苦涩。
“没事的,”荒骨人皱眉看着自己的文件:“你在这儿很安全,没人会强迫你,没人能伤害你。”
“不!”
“兄弟会很厉害的,何况我在红坊街被劫走,失踪这么久……”贝利西亚反应过来,说到这里,微微变色:
“不,他们不喜欢叛徒和告密者……”
她慌乱起来,但拉斐尔打断了他。
“嘿,听着!”
拉斐尔握住她的手,严正地道:
“我会保护你的。”
贝利西亚一顿。
“保护我?”
贝利西亚用力挣脱拉斐尔的手,倒是让后者有些不好意思。
带着低低的啜泣,哭花了妆的贝利西亚讽刺一笑。
“对啊,你确实很英俊,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坏人,至少不是兄弟会那样的渣滓,”她脸上的讽刺慢慢消失,留下深深的恐惧和凄然:
“但你不够,你保护不了我的……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恐……”
正在此时,拉斐尔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
笑得很肆意,很放纵,玩世不恭。
贝利西亚啜泣哭诉的声音为之一静。
“你也是这么对付他们的吗?”拉斐尔脸上的苦涩和怜悯消失无踪。
仿佛之前那个温言安慰的男人并不存在。
贝利西亚颤抖抬头,正好看见拉斐尔靠上椅背,举起手臂对她示意了一下:
“这一整套?”
“什么?”
贝利西亚怔怔地看着他。
直到拉斐尔扑哧一笑。
荒骨人神态自若地翻开桌上的档案,推出一页纸:
“铁蝠会的‘大手’盖瑞,十几年前神秘失踪,至今为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看见素描画上的形象,贝利西亚愣住了。
拉斐尔推出第二页纸:
“血瓶帮的毒贩头子‘狗牙’博特,在生日那天被手下干将,也就是如今的‘幻刃’凯萨琳反水火并。”
“穆杜·塔伦,西城警戒厅的腐一败警戒官,东窗事发进了白骨之牢,数月前越狱失败,当场被杀。”
“芬香商会的名誉理事之一,香料商人波利·加图,出外郊游时路遇山贼,被勒索重金,却依旧惨遭撕票。”
拉斐尔有条不紊地把一页页档案亮在贝利西亚面前:
“至于曾经大名鼎鼎的血瓶帮第一高手、臻至极境的流浪骑士‘洛桑二世’……”
拉斐尔眯起眼睛,神色忌惮:
“更是在十二年前,伏杀黑剑失败,被后者以一敌二,阵斩街头。”
听见熟悉的外号,泰尔斯警觉抬头。
贝利西亚没有说话,她只是茫然地注视着这些档案,像一个被无故卷入大案的无辜路人,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
“身为‘一介弱女子’,贝利西亚小姐,”拉斐尔目光阴冷,撕开最后的伪装:
“好像你从十二岁开始,所傍上的每个大人物——或者按你说的,每个拿刀子强迫过你的恐怖‘坏人’——下场都不咋地?”
贝利西亚呆呆地坐在原地,似乎连哭泣都忘记了。
下一刻,女人缓缓抬头。
拉斐尔紧皱眉头。
不知不觉中,贝利西亚脸上的脆弱和痛苦消逝无踪,她不再喘息,不再啜泣,不再抹眼泪。
女人扔下手帕,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从嘴边开始,勾起一个弧度诡异,惹人心寒的笑容。
直指对面的拉斐尔。
“小帅哥,你好了解我哦。”
贝利西亚的声音娇俏酥软。
她侧坐上桌子,整个人向前倾斜,动作充满诱惑与挑逗:
“那你,你想不想了解得……”
“更深入一点?”
她本就天然殊丽,纵然哭花了妆容,让脂粉晕开两侧脸颊,贝利西亚的笑容也不显得难看,反而多了一股别样、诡异而致命的诱惑力,引人注目更甚。
玻璃的另一边,泰尔斯感觉到狱河之罪一阵烦躁。
拉斐尔面色紧绷,不作回答。
但桌子上的贝利西亚眼神迷蒙,她将一根手指咬在嘴里,几乎半个身子都越过了桌子,诱人地靠近荒骨人。
“还是说,其实你也想像他们一样,拿硬硬的刀子……”
她轻喘着贴上他的耳朵,把呼吸的热量都送进拉斐尔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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